bjh生日快乐，又赶上啦！
好像最近都和花有关……
虽然是秋天的花，但这首金木犀 总有种夏天的感觉，却被我拿来写春天的恋情，该说是思路太跳脱还是怎么回事呢……
1.
裴珠泫平时不怎么买花。
所以她也没有办法解释，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地走进了这家街口的花店。可能是因为料峭的春风让她迫切地想要找个温暖的地方躲躲，也或许是因为从敞开的店门里飘出了微弱的香气。
总之，她不由自主地迈开了脚步，走向了这家从开业以来就没有进入过的花店。
门推开的时候，发出了清脆的风铃响声，随后在装满花和多肉的架子后面，慢悠悠地露出一张惊讶的、温柔的脸。
怎么这个店主看上去比自己这个顾客更惊讶有人来啦。
裴珠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开口，毕竟她既没有什么想要被解答的困惑，也没有什么想要购买的花朵。
如果真要问的话，倒是很想问问……
如果买一束花送给花店的主人，那算是借花献佛的范畴吗？
所幸这位店主体贴地解围：“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呢，香味是不是都飘出去了？”
“嗯、嗯……”裴珠泫有些感激对方没有上来就用推销式的问题开口。要是她问的是诸如“想要买什么花？”或是“买花送给对象还是朋友呢？”这类的话，裴珠泫觉得自己可能会嗫嚅着夺门而出。她把视线从对方的脸上挪开，让自己不要那么不礼貌，“很好闻，所以进来了。”
自己在说什么啊……
花店的店主绽放出比花还要漂亮的笑容：“而且不冲，对吧？以前香水百合送来的时候，差点把我也熏晕过去。”
真会有把自己也熏晕的花店店主吗？“看来开花店也好辛苦。”
“是啦，”店主说，“不过看着那么多漂亮的孩子，心情还是很愉悦的，对吧？”
裴珠泫忍不住抓了抓手臂。她想，要是每天看见像您这样的人，心情也会变得很愉悦的。她正思忖着该怎么样才能把这句话转换成不那么露骨的语句，就看见店主惊讶地瞪大了眼睛。
“那、那是文身吗？”
裴珠泫低下头，看见因为自己刚刚的动作，左手的衬衫袖口被卷了上去，露出了在手臂末端接近手肘位子上的文身。
那是一个粉色的、小小的圆点。
为什么文这个来着？她也有点忘了。好像是因为可爱来着。
店主招呼着她，走到了稍微靠近柜台的地方。店主笑得像是拥有了什么世纪大发现，光是看着也让裴珠泫想要和她一起笑。店主眨眨眼，指着柜台前一排小小的多肉，上面也都贴着粉色的、小小的圆形图标，和她的文身一模一样。
只不过，在图标的右边有个小小的说明，是手写的字，圆圆的字体，看着很温馨。
“贴有粉色标签的，全部九折喔！”
裴珠泫终于也忍不住笑起来。
“原来我九折了？”
“嗯……好像是这样的呢。”店主笑着说，“这个，送给你吧。”
店主拿起柜台边的一个小小盆栽，上面开着温顺的小小花朵。
裴珠泫下意识就想拒绝：“不、不用了……”
“就当作都是九折的惺惺相惜啦。”
裴珠泫受不住对方期待的目光，不好意思说自己养植物并不是什么好手，甚至很容易会忙起来导致这些不会说话的生命就此消逝在世界上。店主像是看穿了她的担忧，慢条斯理地介绍着裴珠泫记不住名字的小花该如何饲养，不需要浇太多的水，也不需要天天晒太阳，只要放在室内就好，要是稍微有点不开心的样子，给一小勺水就好。
裴珠泫问，不开心的样子是什么样子？店主歪着脑袋想了想，回答她说，就像是熬夜了几天之后的样子。
裴珠泫想，我好像听懂了，又好像完全没有听懂。
店主郑重其事地把小花交到裴珠泫手里，像是拜托又像是请求一样地说：“有空的时候，常来玩呀？”
本来应该拒绝的。
裴珠泫坐在文身店里想，当时怎么就答应了呢？
一定是因为那天的花开得太香、太香了。
2.
文身师的工作并不繁重。
非要说的话，只有需要特别定做图案的时候，才会需要加班加点地调整。排除掉这种特别的工作，一般进来的客人，要么翻看店里的图案集，选定之后就开工，要么就是转了半天，因为没有下定决心就走了。
总之……裴珠泫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忙。
所以……能够时不时地出现在花店里，应该也不是太奇怪的事情。
裴珠泫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，刚推开门就听见孙胜完欣喜的欢迎：“今天来晚了哦。”
交换名字是在裴珠泫莫名答应承诺、来访第四次时候的事。
提起这件事的也是孙胜完。当时她正在完成当天的插花订单，然后对着在旁边耐心帮忙的裴珠泫突然开口：“说起来，还没问名字呢。”
沉浸在帮忙中的裴珠泫被吓了一跳，忍不住抖了一下。她顶着对方盛满笑意的眼神回答：“我叫裴珠泫。”
于是店主也从善如流地回应：“我是孙胜完。”
接着她们顺理成章地聊到了年纪，然后孙胜完惊讶地说：“原来我比你大！”然后她急匆匆地补充，“我总是会以为大家的年纪跟我差不多。哎，没想到我也已经是姐姐的年纪了吗……”
裴珠泫不好意思说，她一直以为自己才是能被称为姐姐的那一个。
孙胜完又说：“不过，我们就不要用敬语那一套了。”
“啊……”裴珠泫愣愣的，“为什么？”
“之前也没怎么说吧？我不想都变亲近了之后，又要因为这种小事疏远。”
这种小事……裴珠泫想，这种事情在有些人眼里可是天大的事啊。
但既然身为姐姐的孙胜完都这么说了，裴珠泫觉得自己没有不从善如流的道理。她点点头，把帮忙修好枝叶的花递给孙胜完，磕磕绊绊地喊了一句：“那……胜、胜完？”
孙胜完赞赏地看着她，接过了她的劳动：“珠泫很擅长这个啊，要不要干脆来我这里工作？”
裴珠泫低下头，为自己对这个提议心动而感到羞耻。
裴珠泫，你根本不是因为擅长这个才想来的吧！
于是……这是裴珠泫这周第三天来孙胜完的花店报道了。
既然……孙胜完也没有表现出什么，那她应该也是欢迎自己的吧？
这个时候，那个问题显然无法回避了啊——
给花店老板送花，不仅不会有惊喜的感觉，反而会将自己的心思暴露无遗啊。
3.
裴珠泫在孙胜完这里学到了很多。
像是为了在两个人的心照不宣下，让她这个文身师在花店里的存在顺理成章，孙胜完甚至弄到了一套跟自己衣服差不多的制服。裴珠泫很想让自己不要那么幼稚，可每次从镜子里看见两条相似的衣服，脑筋还是忍不住转到情侣装上。
但言归正传，和文身师几乎不怎么需要开口不同，平时总是不怎么说话的孙胜完，在接待客人的时候总能恰到好处地说出合适的话来。
裴珠泫试着分析这到底是什么回事。
究竟是因为孙胜完露出的笑容弧度正适合呢，还是因为她那双眼睛能够看穿来客的想法呢，又或是因为她愿意去倾听对方的烦恼或请求呢，也有可能是因为她的手可以实现客人的期待呢？
在认识孙胜完之前，裴珠泫从没想过原来花店的老板是这么辛苦的一份职业。
她还以为，只要客人说什么，给出对应的东西就好了。
“你是不是觉得，花店只要给出订单的内容就好了？”
裴珠泫没有办法控制被说穿的心虚，但这个时候认输总觉得太过轻易。于是她扭过头，小声地反驳：“不要把你对客人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……”
孙胜完假装不懂地说：“哪一套？”
“就是这样那样，然后就把人家的想法都看清楚的这一套。”裴珠泫说，“不许用在我身上！”
“好吧。”孙胜完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，“那这样呢？”
裴珠泫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。
于是她转头，专心地放空。
孙胜完依旧捂着眼，站在原地发问：“之前给珠泫的小花，现在长得怎么样了？”
“还可以。”裴珠泫拿出手机，开始翻找前两天拍的照片。实际上，就连她自己也感到惊讶。这株看着其貌不扬的小花，竟然真的和孙胜完说的一样，会出现看着没精打采的时候。而只要偶尔浇下水，隔天就能再次精神奕奕。从这点上而言，跟孙胜完倒是很像。裴珠泫找到了照片，准备递过去给花店主人看的时候，却发现对方还捂着眼，“你这样怎么看？”
“不是让我不要看清楚吗？”孙胜完理直气壮地说，“我这是在遵守诺言。”
“……”裴珠泫伸手掰开对方的手指，反倒发现无法直视对方的其实是自己。她在心里叹口气，想着这样滋生的情感应该不会持续太久。
短期内和一个人太过亲近，总是会产生这样多余的情感。裴珠泫想，她也是一样的。因为遇见一个跟自己年纪没有差太多的、善解人意的人，总会产生一些无法控制的依赖感。是不是不该这么放任自己呢？她想。
和孙胜完接触的手指还在隐隐发烫。
她把前几天拍下的照片递给孙胜完：“看吧。”
孙胜完的称赞没有进入她的耳朵，就像花的香气微不可察。
4.
并不是裴珠泫刻意不去找孙胜完，而是这段时间确实来了很多客人。
也不知道平时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板从哪里招揽来的大学生，一个个似乎还都是艺术系的，要求又多又复杂。裴珠泫熬夜画着图，心里在想所谓清晰的混乱线条到底是什么鬼，明明一个个都还没出校园，怎么会提出这种见鬼了的要求。
她有些后悔，自己应该把那株小花带回家，可转念又觉得，还好没有带回家。
不然现在很有可能并不是在查找资料，而是将大把的时间浪费在傻傻地看着花上。
搞不好还会做出一些残害植物的行为。
裴珠泫把注意力拉回到画上，耳机里唱着的歌仔细一听，发现又是在唱的爱情。
不行，集中，裴珠泫！
看看你手头还有多少个手稿得画，哪里还有时间谈情说爱啊？
话虽然这么说，裴珠泫还是没办法控制自己去想。
孙胜完现在在做什么呢？
5.
该怎么去界定这种心情就是恋爱呢？
是心情被另一个人掌控的感觉？是总是无端生出的缠绵思念？是不曾感知的孤独突然强烈？是听见窗外落下的春雨时，会想到对方有没有穿得足够温暖？是雨天过后的闷热晴天，会担心对方的花有没有变得恹恹的？是这样反常的温度，导致自己想要关心对方？
是发现自己无意间记住了对方足够多的细节，还是意识到自己有意地想要更加亲近？
恋爱为什么不能像花语呢？
它怎么没有被下一个足够肯定的定义，让所有人都能够借此表达心意呢？
该怎么去确认对方也拥有和自己一样的想法呢？
……在自己那么多天、那么多天都缺席了对方的生活之后，该怎么保证自己仍然能够成为对方特殊的那一个呢？
该怎么去界定这种心情呢？
6.
“欢迎光……”裴珠泫在听见推门的声音时，近乎麻木地张嘴，抬头才发现是孙胜完正冲着她笑，“……你怎么来了？”
啧。裴珠泫在心里谴责自己，你怎么用这种语气说话呢？像是不想看见对方一样。
孙胜完温和地回答：“因为听说珠泫很忙，所以就来看看你，说不定有我能帮上忙的部分呢？”
店里这时候没什么人，裴珠泫从旁边拉了一张椅子过来。
其实她今天没有特别多的事。画稿基本上确定了，就等那群麻烦的大学生确定好时间了。只不过最近似乎撞上对方课程论文的截稿日，所以也没有怎么被找麻烦。
但这些说出口的话，那些逃避的心思不就暴露了吗？
裴珠泫看着孙胜完好奇又专注地看着文身图集，感觉到胸口里的心脏在不受控制地跳出过快的频率。
可恶，好像那些纠结的时间都变得可笑了起来。
孙胜完感知到了裴珠泫的视线，抬起头来：“是不是很忙？看着好像瘦了。”
“有吗……”裴珠泫不知道该怎么招架这样的关心，“还好吧，还是有吃的。”
“只吃速食吗？”
“没有！”
孙胜完伸手指着裴珠泫还没收拾好的外卖餐盒。
裴珠泫心虚地纠正自己的话：“没有那么频繁。”
“一周五次？”
“……一周四次。”裴珠泫想，主要是因为就四天坐在这里，还有三天在家里。但反正你也看不到，所以也不能算吧。
“果然很忙吧……”孙胜完小声地说。
裴珠泫更加心虚了。她伸手把放在孙胜完膝盖上的图集合上，非常明显又突兀地转移话题：“那晚饭要一起吃吗？”
孙胜完甚至都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笑意了：“还吃速食吗？”
“其实我会做饭的，”裴珠泫说，“要来我家吃吗？”
“好呀。”
孙胜完答应得太快了，以至于像预谋已久，而她也并没有想要藏起来的样子：“要一起去买菜吗？”
裴珠泫点点头。
明明什么都没有，什么都不是，却甘之如饴。
裴珠泫想，这下不是想什么都没意义了吗？
已经彻彻底底地完蛋了呀。
7.
裴珠泫觉得自己像在做梦，以至于和孙胜完逛超市的细节都模模糊糊。
回家的路上，孙胜完惊讶地发现原来自己的花店和裴珠泫的家是顺路的。她让裴珠泫在门口等等，走进自己的花店，拿了一株看上去不太逼真的花出来。虽然不太逼真，但还是有着非常完整的土壤和花盆，看着和真的没什么区别。
孙胜完主动地解答裴珠泫的好奇：“这是金木犀。”
“看着不像是真的。”
“因为的确不是真的，”孙胜完说，“眼光见长呀。”
裴珠泫没把“因为有个好老师”这句话说出口。她也不知道为什么。
“因为还不是金木犀的季节，但是觉得这花很适合你，所以拜托了人做了这个。”孙胜完说，“毕竟第一次拜访珠泫的家，什么都没拿在手上的话，岂不是显得没有礼貌？”
让人不要用敬语的人，在这个时候讲什么礼貌啊。
裴珠泫想要接过花，孙胜完却把它收在了怀里。
“等到了家里再给。”
孙胜完把主语省略得如此自然，让裴珠泫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幻觉。
“为什么？”
“这么早给的礼物，就没有仪式感了。”
“这里也会有仪式感吗？”
孙胜完郑重其事地回答：“当然了。珠泫可是我唯一一个送过金木犀的人。”
有什么特殊意义吗？
晚餐倒是简单，孙胜完说不能让裴珠泫做那么多菜，哪怕实际上也就是两三道菜的事，但她还是忙前忙后打下手。裴珠泫莫名产生了微妙的愧疚感，好像自己前些日子的疏远明明让对方伤心，可还是被谅解了。
孙胜完兴致勃勃地在裴珠泫的冰箱里发现了金酒和汤力水，自告奋勇地说要调酒。结果也不知道是太兴奋还是太紧张，向来稳重的花店老板手一抖，高度数的酒精以过高的比例占据了杯底。
没关系的，孙胜完说，我多倒一点汤力水就好了。
结果气泡和裴珠泫的心意一样，漫过了杯口。
裴珠泫不知道自己是透过酒精，还是透过自己的真心，只觉得孙胜完的眉眼和笑容漂亮得不可思议。鸡尾酒的酸甜味道在舌尖荡漾，那盆金木犀在餐桌上细细碎碎地迎着温暖的光永恒地绽放，桌上的饭菜等着她们收拾，可她们却在酒精之下享受着快乐的重逢。
要不就现在说吧？裴珠泫想，就算被拒绝了，也可以说自己喝醉了。
她想要张开口，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。
为什么呢？
8.
结束了课程论文的大学生卷土重来。
裴珠泫戴着口罩，感觉自己要被淹死在工作里了。
下次一定要跟老板说，就算要提高业绩，也不能用员工的生命为代价吧！
这一茬接一茬的大学生源源不断，甚至在中间还夹杂了几个说要洗文身的。裴珠泫一点都不关心为什么，这种后悔文身的行为多半和失败的爱情相关。可同事似乎看热闹不嫌事大，多嘴了几句问怎么回事，本就看着伤心的客人像是抓住了什么稻草，立刻滔滔不绝起来。
唉，当时也是鬼迷了心窍，跟对方一起约着文身的。最开始是想要文对方的名字，十头牛都拉不回来，最后还是我朋友拦着我，让我千万别做这种事。后来就文了个象征性的姓名缩写，结果现在还是分手了。那个人出轨了！而且也不知道是巧合，还是单纯为了不让我发现，劈腿的人跟我的名字缩写一模一样！
裴珠泫在晕头转向的工作中听着对方碎碎念，差点一个手抖把直线画歪。
那人还在念，从对方最开始的温柔到后面因为温柔所以提出不如三个人的爱情。
裴珠泫也从最开始的抗拒到干脆用这种狗血故事来提神。
她画完最后一笔，对大学生交代了要用这个和那个胶来保护皮肤和文身墨水，注意这几天先不要用水冲。交代完之后，发现同事还在跟那个人聊天。
裴珠泫站起身，准备出门透透气。
“那是金木犀吗？”
裴珠泫愣了愣，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屏幕因为来消息亮了起来，露出了自己的屏保。
她应了声：“嗯。”
“我前任也送我的金木犀，”那人说，“说这花象征着我们的爱情。什么屁话，我怀疑他对每个女孩子都这么说。”
裴珠泫迟钝的大脑慢慢地启动。她甚至觉得自己能够听见自己大脑运转出发出的“咔哒咔哒”声。她僵硬又缓慢地提问：“金木犀象征着爱情？”
“对啊，‘初恋’的意思。”
什么啊，裴珠泫想。
这种事情，就该早点让我知道啊。
9.
“万一被送花的人不知道花语怎么办？”
“但是送花人的心意是不会变的呀。”
10.
“欢迎光……”孙胜完又露出裴珠泫熟悉的欣喜笑容，“珠泫，忙完了吗？”
裴珠泫直直地走到花店老板面前，露出自己小手臂上小小的粉色文身。
“我们文身有自己的标价，不打九折，一经售出，概不退换。”
孙胜完愣了愣，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，抱住了裴珠泫。
“那可以开发票吗？”
“不行。”
孙胜完嘀咕着：“这么麻烦，当初我可是免费送了一盆花呢。”
裴珠泫不想听，干脆吻上滔滔不绝的花店老板。
11.
街口的那家花店，再也没有打折出售的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