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太太画了可爱的头像！

就是为了给大家看可爱的头像所以更新了

끝！

5th

春日的来临比想象中慢了很多。  

与之相对的是，女生出现在街角的频率高了很多。像是为了实现那个晚上对裴珠泫发出的邀请一样，孙胜完每天傍晚都准时地出现在那个熟悉的位置。和之前比起来最明显的不同，就是她不再总是带着那块免费拥抱的牌子了。

裴珠泫并没有很快地发现这一点，而是在某个提前下班的午后听到的。

“Wendy，”与孙胜完多少有些相熟的人惊讶地看着她摘下了蒙眼布，“看来你的免费拥抱有了收费对象了？”

孙胜完只是腼腆地笑。

她在路边的年糕摊上擦去孙胜完嘴角的酱料时，才突然想到这一点：“其实我一直很好奇。”

女生鼓鼓囊囊的嘴里满是年糕。可即便如此，她还是努力地挤出回答：“姐、姐姐你说。”

倒是慢慢来呀。裴珠泫无奈地看着孙胜完因为急着说话而呛得东倒西歪。她绕过阻隔着两人的桌子，坐在了孙胜完旁边。真是的，之前的身体接触那么自然，现在倒是知道这点距离并不是合理的社交安全距离了？裴珠泫伸手拍着孙胜完的背，好笑地感受着对方僵硬的身体。

“为什么会想到那样做呢？”裴珠泫问。她感觉自己的声音快被周围的嘈杂吸收。可孙胜完呛着一张红脸，眨着眼睛，像是不明白裴珠泫居然不理解她的行为。

谁都可以不理解我！那双眼睛发出抗议，可是姐姐不能不理解我！

“因为……”孙胜完收回眼神，“因为……”

裴珠泫安静地等着回答。

实际上，就算孙胜完说出些诸如“因为这样就可以遇见姐姐了”，或者“因为我感觉到像姐姐这样的人很多”，再不然就是“我想要让姐姐这样的人感到温暖”之类的话，裴珠泫都不会感到惊奇。虽然有点偏见……也不能说是偏见？但裴珠泫觉得自己意外地习惯了孙胜完略显俏皮的油嘴滑舌。

可是孙胜完认真地烦恼着她的提问，又严肃地望着她的眼睛回答：“因为我想要这么做。”

她耐心地等着女生的停顿。

“因为我想要这样去做，所以我这样去做了。”孙胜完说，“就像我现在希望姐姐开心一些，不要担心我会走一样。”她踌躇着自己的拥抱。她们在没有蒙眼布的掩盖下的拥抱屈指可数，这将是值得纪念的第二个。“我喜欢姐姐，我想和姐姐交往，想不需要任何理由也可以拥抱姐姐。姐姐一定要我说出来才安心吗？”

裴珠泫觉得自己能够感觉到女生的心跳，有力又可靠地在距离她心脏很近的地方跳动着。

“珠泫呢？”这个时候改变称呼也太狡猾了。可裴珠泫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了。

“珠泫愿意吗？”

什么啊。

裴珠泫不用摸自己的脸都能知道现在她有多脸红。

自己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？

1st

我愿意这三个字说出来的时候，是这么郑重的感觉吗？

裴珠泫的发音都在嘴里了，可就是没有办法说出口。

她的脑袋里装了太多、太多属于成年人的东西了。她们的交往会是什么样的呢？从一个免费拥抱开始的一见钟情吗？她该怎么让孙胜完进入自己的世界呢？她会不会在接触之后发现自己是个多少有些无趣的人？她真的喜欢她吗？还是只不过是一时的贪念作祟，让她想要独占这样一个温暖的怀抱和永远向着自己的笑脸——即使这份永远连她自己也不相信？

可她另一面又觉得这样的场景美好得无可救药。

小朋友乖乖地坐在她的身边，她甚至能够感觉到此时此刻，对方正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。她明明知道的。裴珠泫多少有些抱怨地想。她知道自己不能拒绝她的每个要求，知道自己对她的抵抗力为零，知道自己所有的那些犹豫、踌躇和不安，或许都是来自于那个离她有些遥远的有关恋爱的课题。

可即便自己如此犹豫又如此迟疑，孙胜完依旧待在她的身边，向她真诚又热烈地展现自己的爱意。

该怎么办呢？没有人这么教过自己。裴珠泫知道该怎么处理友情，了解该如何维系亲情。可是爱呢？她想或许孙胜完比自己更加了解这个概念。不然她怎么会向身边的世界释放这么多、这么无穷的善意呢？

可是为什么是自己呢？

裴珠泫觉得这像某种甜蜜的诅咒，又仿佛是永远无法得到解答的命题。可不知道为什么，她想要和孙胜完一起研究这个就算写成论文也无法被证实的课题。她看着孙胜完的眼睛，里面的等待和期待一览无余，更不用提那望不见底的亲昵与爱。

“胜完呐，”她听见自己讷讷地说，“你也是，一定要我说出来才安心吗？”

孙胜完眨眨眼。

裴珠泫看见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那条熟悉的蒙眼布。

原来被遮住光线的世界是这样的吗？

她意外地发现自己对于气味变得更加敏感。对于孙胜完的存在更加敏感。

孙胜完牵着她离开了狭小的年糕摊。她们牵着手在街上行走。身边的小朋友出乎意料的沉默，就好像在隐隐责怪她的不坦诚。裴珠泫捏了捏对方的手指，意料之外地没有听到对方的回应。

她听见了周围淡淡的人群声，听见了脚步来去的仓促，听见了心跳的轰鸣，听见了孙胜完在她身边的呼吸。她被拥抱所包裹，接着又被松开。孙胜完在她身边紧张地踱步，然后她停了下来。

“胜完？”

孙胜完嗯了一声表示回答。

裴珠泫学着孙胜完，冲着她所在的方向伸开双臂。

算啦。她想，算啦！

可能这就是免费的拥抱背后的代价吧？裴珠泫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一点。只不过她们有关等价交换的价值和别人不一样。当其他人从孙胜完这里得到一份匿名的支持时，她需要的是更多的、更多的孙胜完。一个完整的孙胜完。

“免费的、永远的、麻烦的拥抱，”她说，“仅此一份，但逾期不候。”

直到被亲吻的时候，裴珠泫才恍恍惚惚地感觉自己听到了一声“我也愿意。”